食用松露,不能加热,也不能大口咀嚼。它更像一种香料,用专业刀具刨成极薄的片儿,现刨现吃,每次只需撒些碎屑在寻常菜品上,便能起到斗转星移、翻天覆地的效果。
食用松露,不能加热,也不能大口咀嚼。它更像一种香料,用专业刀具刨成极薄的片儿,现刨现吃,每次只需撒些碎屑在寻常菜品上,便能起到斗转星移、翻天覆地的效果。
法国人用麝香、精液和经年未洗的床单味来形容松露散发出的复合芬芳,那也是一种诱发人类原始冲动的、性欲的味道。
每年秋冬,无论是西餐忠实爱好者还是好摆阔气显排场者,都会急于在餐桌上找寻松露的身影。这种貌不惊人却身价惊人的小块菌,以其莫可名状的香味成为人们争相品尝的对象。
松露、鹅肝和鱼子酱,是西方三大顶级美食,而白松露的气味和价位,又远胜于同族的黑松露,成为餐桌上顶级的“白色钻石”。白松露通常现刨现吃,盈盈几块碎屑,洒在意大利面或浓汤上,薄软轻盈如雪片,入嘴消融柔若无物,香气却足令人齿颊留香毕生难忘。
一年一度的松露拍卖会异常红火,近日用125万港元投得全球最昂贵白松露的胡应湘夫妇,在香港中环丽嘉酒店摆下豪门夜宴,邀请40多名老友齐来细尝“一口一黄金”的极品松露王。这个重约1.51公斤的白松露,被用来炮制成白松露嫩蛋、白松露意式芝士烩饭、白松露牛柳和甜品等5道菜式,而这顿晚宴募得的约200万港元的善款,全部捐助给了慈善组织。
更让饕餮者趋之若鹜的是,即使有钱也未必就能品尝到这种珍稀美味。因为白松露产量少,价格贵,运输和保鲜又极其困难,所以能够得到白松露并来制作菜肴的饭店,都是一等一的大饭店,而且白松露菜肴的销售期也不过短短两三周而已。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白松露王被聪明的意大利松露商人作为礼品,赠送给全世界最赫赫有名的人物,比如丘吉尔、玛丽莲. 梦露、希区柯克、帕瓦罗蒂和戈尔巴乔夫。但是明星光环也难掩白松露的神奇效应,相反明星的软性推广让白松露的身价倍增,使之一下跃升为顶级的国际食材。如今,一克两百元的价格,可比十年前发现它时的价格涨了二十五倍还多。
事实是,白松露的气味的确非文笔所能形容——北京金融街丽思卡尔顿酒店意味轩厨师长李伟先生说,白松露有着“只有上帝才知道的芬芳。”意大利名厨Carlo Cracco说,白松露有如乌托邦,“虽然知道却描摹不出,可以察觉却无法咀嚼,虽然靠近,却抓不住它的精魂”。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白松露奇妙的气味买账,也有人就形容它的味道难闻得就像“刺鼻的大蒜”。
其实,顶级食材有其经济和历史成因,未必真是终极美味,美食从来就不是用来填饱肚子的,它更多已升级为一种精神体验。这愈演愈烈的“松露风潮”是一种全球化的现象,你既可以通过一颗蘑菇吃出极致美味,你也可以通过一颗蘑菇了解民生经济,你更可以通过一颗蘑菇看透整个世界……但是,比美食自身更重要的,毕竟还是享用美食的心态。
早在四千年前,苏美人就开始食用松露,埃及、巴比伦、希腊和罗马的法老贵族,也深好此物。中世纪时,松露因来源神秘,形色气味怪异,曾被教会视为邪魔妖物,备受唾弃,直到十四五世纪,法国人才开始重视本土的黑松露。古人相信松露是闪电的女儿。古希腊与罗马人对松露非常的着迷,著名的作曲家兼美食家罗西尼称赞松露为蘑菇中的莫扎特。
在刚被挖出来的时候,白松露看起来好像粗笨、布满灰尘的土豆一样。但是一旦切开,它就会展露出它大理石一般的纹路、象牙色的花纹以及天堂一般的香气。
松露可简单分成白色和黑色两类。数百年来,随着欧陆文明和法国菜的影响,带着传奇色彩的黑松露率先闻名全球,相形之下,白松露的名气就差远了,虽然这种意大利灰白色块菇美味异常,然而崛起江湖打入国际,却是比黑松露晚几年的事。
黑色的松露零散地长在法国、意大利、西班牙、德国、美国等地的橡树林里,尽管产量有限,但目前一些国家已经开始尝试人工栽培;而白色松露则集中在意大利皮埃蒙特地区的阿尔巴小镇周围,目前只能依靠野生获得。
一颗上好的松露应该非常结实、紧凑,入手感很重,不像蘑菇那么松软。行家在购买前一定会仔细辨别松露的气味,这种非常独特且难以形容味道是辨别松露品质的首要标准。
就像美酒一样,白松露根据所生长的树根,如柳树、橡树、白杨树、菩提树到葡萄树等不同种类,颜色也从白色到粉色、褐灰色不等,白松露在加热后会失去它特有的味道,而最好的食用方法是在食用前用清水轻轻擦拭后再切片。
并不是人人都能吃得起新鲜松露,因此有了松露的衍生品——松露油,把松露碎片浸泡在气味清淡的橄榄油中制成。
为了保持松露的干燥新鲜,人们还习惯把松露埋藏在意大利米中,或是和生鸡蛋存放在一起。也许根本看不到有形的松露,但松露特有的浓烈味道依然弥漫其中,满足大多数人对奢侈食材的幻想,也让寻常的米和鸡蛋身价倍增。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松露的味道会随水份很快挥发,一旦大米和鸡蛋把松露特有的味道全部吸走,那么最后留下的就是一颗昂贵的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