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们已经读到的房龙其他描述人类文明历史的作品一样,本书中他使这位远离我们时代的老巴赫变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他那些娓娓道来的音乐故事中,人们可以在当时世俗生活的氛围中领略一个生动的人的个性。同时,房龙轻松幽默的笔,不时地带领着读者从过去跳回到今天,运用丰富的想像,将当代的生活细节与历史的情景连在一起。
作者简介
亨德里克·威廉·房龙,荷裔美国著名人文主义作家和历史学家。1903年就读于美国康奈尔大学,1911年获德国慕尼黑大学博士学位。房龙多才多艺,有二十多部作品在全世界出版,并畅销不衰。代表作包括《荷兰共和国衰亡史》、《人类的故事》、《房龙地理》、《发明的故事》等。他的著作文笔优美,知识广博,深入浅出。其智慧的妙语和真知灼见更是让人获益匪浅。
译者吴梅的序
在当今世界各地图书馆的书架上,有关塞巴斯蒂安·巴赫的著述可谓汗牛充栋。这位18世纪的德国作曲家不仅在音乐历史上是一座巨大的丰碑,更是西方文明圣殿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偶像。
巴赫家族几代人以音乐为职业,巴赫和他的先人们一样也终身服务于雇佣他的宫廷或教堂,这就从生存的意义上决定了巴赫音乐的个特征,即他的创作题材和体裁必须受到具体工作环境和条件的制约,并随着他在不同城市的生活轨迹而变化。
作为一个虔诚的路德派教徒,无论是演奏或调试修理管风琴,还是创作各类音乐或进行教学,巴赫都视作是为了上帝的荣耀而付出的世间辛劳。然而在这一生兢兢业业的“服务”中,巴赫之所以又成为超凡出群的大家,是因为他还有另一层的勤奋:他倾心于钻研德国前辈音乐家的创作传统,并充分吸取同时代意大利、法国、英国音乐的成就,他的音乐作品中融进了十七八世纪流行的多种音乐体裁、形式和风格,除歌剧以外,巴赫几乎涉猎了当时所有的音乐形式。
在他的音乐里,既有过去,亦含未来。他将几个世纪以来发展的复调音乐推向了高峰;同时,精练而个性化的主题旋律、和声调性的。结构力量、规模的宏大以及形式的明晰,这一切都被他天才地结合在一起。
作为“巴罗克”晚期的重要人物,巴赫的音乐集中体现了音乐历史上这个时段的特征。虽然巴赫生前不如一些同时代的作曲家声名显赫,但在他逝世之后的近250年间,他的音乐越来越显示出巨大的生命力,人们通过他那邃含蓄的音流能够体验到超越一般喜悦与痛苦的境界。当今的生活纷乱嘈杂,但仍有无数的音乐爱好者沉醉于巴赫的世界之中,更不用说各国专业音乐家们对他的顶礼膜拜了。多少年来,众多的西方音乐历史学者们跟随在巴赫的身后,以他的生平、音乐以及他所生活的时代为研究对象,竭尽毕生之精力,为这位前辈大师树碑立传,并从而探究西方文明历史的现象和本质。
这本20世纪40年代出版的书,和专家学者们的学术著作不同,就像我们已经读到的房龙其他描述人类文明历史的作品一样,他使这位远离我们时代的老巴赫变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在他那些娓娓道来的音乐故事中,人们可以在当时世俗生活的氛围中领略一个生动的人的个性。同时,房龙轻松幽默的笔,不时地带领着读者从过去跳回今天,运用丰富的想像,将当代的生活细节与历史的情景连在一起。在房龙的另一本书《与世界伟人谈心》的扉页上,他为“爱较真儿的读者”写了一小段话,可能同样也适用于本书——“在阅读本书时,读者可能会碰到一些在他看来与时代不合的说法。对这一点,作者有充分的认识。”这段按语道出了房龙写历史和伟人的初衷与风格。
书摘
我们谁都不能长生不老,仁慈的上苍不会容忍这种竞争,但偶尔他会给他某个忠实信徒一个极其难得的机会,让人们心怀感激地怀念他一千年。
我碰巧是在复活节星期五写下这一段的。刚才《马太受难乐》传进这个房间,就像它在1729年的这一天在莱比锡圣托马斯教堂里响起一样。碰巧音乐被一段短促的断奏打断,它宣布了一个政治家的胜利和另一个的失败,不过是日复一日的争权夺利而已。然后巴赫的音乐再次响起,像夜晚的阴凉一样使我们的灵魂重新充满尊严,让我们有力量去英勇奋战,去建立一个不再以怨报德的世界。
巴赫一生对信念坚定不移,始终兢兢业业地为自己的理想奋斗。
他的生活环境已远离中世纪早期令人恐惧的砖墙,在那个动乱的社会中,渴望保全生命的人被迫躲在十英尺厚的砖墙后面,在黑暗、阴郁、寒冷透风的地牢里苟延残喘。他的生活不像洛可可乡村房舍那样轻松愉悦,但也不似巴洛克时代宅院的轮廓那般刻板,它是一座大厦,是根据约翰·塞巴斯蒂安的周密计划建立起来的。首先,这是一个不错的地方。里面最引人注目的是没有任何可有可无的东西,没有丝毫浮华和浅薄,住在里面的这个人的个性只消一眼就看得出来。他肯定是个中规中矩的人,他为神圣仪式写周日晨祷康塔塔时,就像打发长子支付周一早晨的账单一样谨小慎微,因为是条理清楚的理智主宰着这个身材结实的莱比锡著名教堂乐师。巴赫从来不富有。他结过两次婚,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盛名。莱比锡的规矩人激烈反对他在前奏曲里加的“噱头”;他们觉得他的受难乐太长,让人听得不舒服;他们更喜欢当时其他许多作曲家,因为他们有意迎合他们的保守趣味。巴赫的上司、市议员和校长这帮有权有势的小人都是些 之,他们只要看到这位“下级”对他们的警告、规劝、命令甚至勒令停职的恐吓置之不理,就气势汹汹地大声鼓噪。
但这些恼人的小事似乎从未真正影响教堂乐师循规蹈矩的日常生活。他偶尔会发发脾气,老实不客气地进行回击,因为他对自己的伟大才能深信不疑,而他这种人的脾气可不像他的古钢琴那么平和。一旦傲慢的行政长官和倔强的雇员之间重新达成停火协议,他就把恼人的干扰抛到脑后,一如既往地教课、演奏、指导、训斥,始终不渝地为那个宏大的目标奋斗,使他的名字能够和他家乡真正伟大的一切相提并论。
莱比锡的规矩人从没报复过吗?绝对报复过!就在巴赫的《马太受难乐》首演的那天,附近一家教堂上演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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