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拉·昆德拉的经典之作《不能承受生命之轻》中,作者向我们探讨关于生命里的轻与重、灵与肉、性与爱的同时,又给予我们无尽的思索空间,特别是在这个前卫与传统兼容并蓄社会,当代人情感里的失落园在性与爱,给予与背叛,怀疑与猜测中,到底是怎样一种纠葛?
柏拉图曾在《对话录》里这样提到:“原来的人都是两性人,从上帝把人一劈为二,所有的这一半都在世界上漫游着寻找那另一半。爱情,就是我们渴求着失去了的那一半自己。”
我们每个人都在爱情的世界里寻找失去的另一半,在生命里的不同时段查找着不同的影子,追忆着不同人的样子,在此过程中,我们迷茫过,失落过,悔恨过,堕落过,颓废过,似乎总有一只无形的手让我们感到诱惑难挡,却又无比窒息。
依如书中男主角那种在感性与理性中交织的心态:“托马斯心想,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几乎对立的感情,爱情并不是通过做爱的欲望体现的,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欲望而体现出来的。”
这在某个时候也暗含着他下决心娶特蕾莎做妻子的原因,因为在跟他睡过的所有女人中,只有特蕾莎睡在他旁边的时候,他才觉得踏实,觉得舒服,没有任何不适应的状态,甚至他有些窃喜,居然有这么一个女人如此让自己心身愉悦。他认为这就是爱。
遗憾的是,男人骨子里的贪欲与不满足,纵然特蕾莎再温柔性感智慧美貌,依然不能让他仅仅诚服于她身体,他依旧喜欢尝试着不同的求欢,他自比自己是风流的唐璜,是堂吉诃德的化身,是灵与欲的掌舵者,他喜欢那种身体游离的感觉,喜欢飘在不同女人身上的味道。
他利用自己做外科大夫的职业便利四处“打猎”,不带任何表情的开始一轮又一轮的征服。他也曾试图说服特蕾莎:爱和做爱完全是两回事,是完全不想冲突的二种境界。
也许对于男人来说,性与爱可以风马牛不相及,就像托马斯;而在女人看来,性和爱怎能分家?没有爱的支撑,怎么去谈性?
依如特蕾莎在无法容忍托马斯无休止的说谎与遮盖自己丑闻的时候,几乎哀求的对托马斯说:“下次你再去找那些女人,带着我去行吗?我帮你给她们脱衣服……”
这样的绝望与痛苦又有谁可以真正的了解,一个女人对自己深爱男人发自内心谷底的无奈与无助。
也许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男人因性而爱,女人因爱而性。即使没有爱,男人依然可以性;没有了爱,女人是万万不愿意性的。这仅仅是性别差异的原因吗?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让我们叩问内心深处的东西,不仅仅性与爱的问题,而是在一个大环境中人心与人性的情感归属。走到最后,托马斯最终选择与特蕾莎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与其说他们在躲避战乱,不如说他们在寻找爱情最终的落脚点。纵使爱与欲都可以分割,在分割的背后,我们能否让彼此相爱的人少些遗憾,或者是少些伤害?
也许,只有到了唇摇齿落的暮年,摇椅上的两个人在夕阳点染的小屋里握着彼此颤抖的双手相视无语,性与爱的纷争才会就此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