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2年夏天起,每年的7月下旬到8月下旬,塞纳河边的快车道上,都会成为一派南部海滩风光。
200吨沙子,高大的棕榈树,蓝色遮阳伞,太阳椅,露天酒吧,还有婆娑的阳光。这一个月,古老幽雅的塞纳河,成为巴黎人晒日光浴的地方。
几年前,市政府曾经让香榭丽舍大道一夜之间成为麦子飘香的田间,现在,又在每年盛夏开始海滩的狂欢。美国游客感叹说,这就是巴黎,如果明天市政府说这里是滑雪场,那也定会有人穿了全套滑雪服,带了滑雪板兴冲冲赶来的。
先来看一看河。它在城市中心流淌而过,因此,有了左岸与右岸。
左岸是拉丁区,著名的索邦大学即坐落于此。这里有最浓郁的学人气息,是萨特海明威们日日流连的地方。
右岸是奢侈优雅的所在,歌剧院、老佛爷百货、香榭丽舍大道,衣香鬓影,那是从不落幕的繁华。
若是走去河岸下面的步道,是另一个世界。从这里看过去,河流无声,天空青蓝。
从桥底望向岸上,似看一场无声电影,有幕布,有光影,有情节。谁可以数清楚,在巴黎,在塞纳,每天有多少故事在上演?
那日中午,我在这里坐了很久。事实上,相比旁边沙滩的繁华热闹,我更爱这里的自然清净。
数月前遇见一个人,从此如他那样,开始喜欢仰望天空。欧洲,本就是最适合看天的地方之一。
有一回我画过一张明信片,上面就是桥,这样弧形的桥洞,有船只穿行而过。这刻阳光满面,涂了厚厚金色,浓得化不开。
某个晚上,我沿着步道从新桥出发,在艺术桥上过河,然后回去西岱岛。游船从身边而过,游人们欢呼歌唱,我在岸边挥手微笑。那夜月色撩人,而此时阳光带着时间的尘土味道,静默。